观中国 | 跨过“中等收入陷阱”，要靠两种创新相结合

中国向高收入经济体的转型将为未来全球经济增长提供巨大动力。但在日益复杂不安的国际环境下，这一进程也将不可避免地面临许多挑战和风险。

历史经验表明，发展中国家在达到中等收入水平后，往往会遭遇经济增长的停滞，其进一步向高收入经济体升级的阶梯要么中断，要么受阻。要摆脱“中等收入陷阱”，发展中国家需要有效转变经济增长模式，从主要由低成本要素投入优势驱动，转向由创新和生产率提升驱动。

  过去20年来，中国在加强创新能力方面已取得了巨大进步。研发支出占GDP的比重从2001年的1.1%稳步上升到2019年的2.23%。根据经合组织发布的“主要科学技术指标”，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目前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研发大国，并且与美国的差距在大幅缩小。2005年，中国研发支出相当于美国的26%，这一比例到2018年已升至80%。

1999年，中国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提交的国际专利申请数量仅为276件。到2019年，这一数字已飙升200多倍，达到58990件，中国首次超过美国（57840件）成为国际专利申请数量最多的国家。

由美国康奈尔大学、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于今年9月联合发布的《2020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显示，中国创新能力国际排名从2008-09年的第37位大幅提升至第14位，成为第一个跻身前15名的中等收入国家。

展望未来，根据“十四五”规划建议，中国将进一步深入推进科技体制改革，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建设科技强国。

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中国的经济增长和生产率提升可以受益于两种不同创新途径的结合。

第一种创新是基于后发优势的“追赶式创新”。发展中国家的各产业部门同全球技术前沿之间存在着巨大差距，但它们并不需要把发达经济体的技术进步之路重走一遍，而是有可能以相对较低的成本学习、采用和改进发达经济体的现有技术，甚至可以跳过某些过时技术，直接吸收最新的尖端技术，并因地制宜进行本土化改造。追赶式创新是后发国家至关重要的发展动力，可以助力其获得比发达国家更快的增长速度。

虽然中国的产业结构比其收入水平所反映的更为先进，但中国工业生产率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依然巨大，而在服务业方面，生产率差距则更大。在中国商业体系的几乎所有领域，追赶式创新仍有巨大空间。

第二种创新是在国际科技前沿进行的“开拓式创新”，这对发达经济体提升竞争力、实现增长至关重要。开拓式创新的风险和失败概率高，但在专利和其他形式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的支持下，这一过程有利于培养强大的创新能力，积累先发优势，建立技术领导地位。

占据领先地位的国家往往会设置较高的竞争壁垒，采用保护主义政策限制技术转移。而后发经济体由于缺乏开拓式创新能力，在赶超发达国家方面面临巨大困难。

中国尽管国民经济总体生产率与国际前沿仍存在相当差距，但在新一代信息和通信技术、人工智能、可再生能源等一些新兴领域正逐步确立领先地位。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也已经在研发支出和创新能力方面跻身世界领先行列。面对保护主义的日益高涨和颠覆性技术变革的加速，强化开拓式创新能力对中国的发展将变得越来越重要。

追赶式创新和开拓式创新都是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必要条件，均需要不断加强创新能力建设。在资源配置方面，中国的政策制定者和企业领导者需要根据国民经济和产业发展的具体情况，在两种创新之间取得适当的平衡。中国还应努力营造一个开放合作的国际环境，积极促进前沿技术的进步以及在发展中国家更广泛的技术推广应用。要应对当前的全球挑战，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推动创新、共创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