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童年来治愈自己,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童年是出生跨越青春期的年龄阶段,在以前没有没有各类电子产品的年代,除了在操场与小伙伴狂奔嬉闹外,就是在书店里捧着儿童读物,透过阅读及想象,在书中经历奇妙旅程。有人以疗愈为目的,透过笔触为儿童建立勇敢面对现实的自信,他,就是青年作家朱丛迁。
缘起诗歌 与文学创作结缘
朱丛迁出生于1987年,先后就读南京师范大学、澳门大学,现兼任澳门科技大学创意写作专业助理教授、澳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协会副理事长、文艺评论家协会副秘书长、澳门儿童文学协会副监事长等职。
从事写作多年的朱丛迁,在文学创作上,风格多样,他喜欢尝试不同类型的文体,当中包括小说、诗歌、散文、剧本等文学体裁。与许多人一样,朱丛迁在中学时期就开始了漫长的写作之路,早在1998年,已公开发表作品,作品见于《人民文学》、《中西诗歌》、《创世纪》等。但要谈起他与文学真正结缘的起点,那就要追溯至大学时期的诗歌创作。每个人对诗歌内容的要求皆不同,有的个人色彩浓厚、有的传达地方色彩、有的劝解世人,对于朱丛迁而言,诗歌是自我表达、探讨人生哲学及尝试回答人性的过程。
2006年,大学时期的朱丛迁就读于南京师范大学,修读戏剧与影视文学。他忆述大学时期,因校址偏远,娱乐有限,索性把诗歌创作当成一种娱乐消遣。同时,受到学校老师的启发,在诗歌创作上有更深层次的理解。朱丛迁忆述大学时有一些比较传统的老师,他们的学问很精深,喜爱使用粤语把诗歌编成曲演唱,他们以行为艺术的形式及放达不羁的外表,勇于表达自我。「正是这种行为让我受到了启发,说明了诗歌就是关于自由的表达。 坚持不懈的创作,让朱丛迁在2008年,取得了阅文集团「星作家」认证。
人的欲望往往是无尽的,当拥有冲动表达的想法,就渴望寻找渠道。朱丛迁从诗歌开始,以最广阔的范围去探索文学,像漏斗一样,再进一步一点一点进入这个领域。2011年,朱丛迁在澳门大学修读传播学系研究学位,在学期间,担任澳门大学镜海诗社社长,创办诗歌刊物《镜海诗刊》,成功出版刊物六期,邀请包括余光中在内的两岸四地著名诗人进行交流互访。此外,更多次协助澳门文化局,主办澳门文学节诗歌专场活动以及澳门网络文学论坛专场活动。他表示透过澳门文化局、澳门基金会及澳门大学提供的平台,接触到文学领域多位前辈,从中得到鼓励及自信,从而尝试更多体裁的文学创作。
诗歌对于朱丛迁而言,是关于情感、哲学、理想的探索,他慢慢不满足于表达形而上学的概念。「这时候更渴望表达关于现实的状况,尝试建立与他人交流的渠道,那就希望拥有更广阔的平台,然而,这个平台并不是单靠诗歌就能满足,而需要寻找另外的载体,那就是文学。」
小说延展舞台剧
儿童文学是朱丛迁对话社会的一个桥梁,2016年,朱丛迁凭借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儿童科幻小说《恐龙人与我走出的秋季》,一举摘得共青团中央和腾讯2016 NEXT IDEA影视盛典最佳原创IP、年度最佳青年编剧,获评广东省委宣传部组织的广东省原创文艺精品扶持项目,被评为2016上海书展暨「书香中国」上海周好书大推荐——100位出版名家特别推荐读物。而紧接着在2018年出版的《恐龙人:失控的未来》,在2018上海国际书展博洛尼亚童书展强势首发,并被专业团队改编成科幻舞台剧全国巡演。
朱丛迁试图构建宏大的恐龙架空世界,将恐龙人世界暴露在灭世的危机之下,在尽力还原时代背景下,诉说青少年儿童面对成长史所遭遇的焦虑感,展现东方少年与龙发生的故事。他透过恐龙人系列作品向读者传递一个健康的科学观及价值观,更对当下现实中的文化给予充分思考。
恐龙人系列作品之所以选择恐龙为话题,朱丛迁坦言恐龙形象一方面是受青少年儿童欢迎,将「恐龙」中把东方的「龙」元素提炼出来,再内化成中华文化固有的龙图腾精神,将龙的智慧及精神内核,蕴含在恐龙人形象中,利于传播优秀传统文化。另一方面是恐龙有一定的延展性,「从文化产业角度来探讨,任何产物一旦没有延展性,就没有未来。在西方经典案例中,成功的产物可能发展成有声书、舞台剧、影视等延伸。关于恐龙的主题有侏罗纪公园,且有强烈的反响。于是,我为青少年儿童搭建了一个与侏罗纪公园不一样的世界。」
2019年 ,《恐龙人:失控的未来》改编成儿童科幻舞台剧,这对朱丛迁而言,也是一个新挑战。小说与舞台剧剧本不同,小说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但舞台剧剧本必须进行删减法,以最形象、直接的面貌呈现,因此,朱丛迁配合专业制作团队,担任舞台剧顾问,对剧本进行删减。「首先,我们第一件事就把受众群体年龄从9至12岁调低至6至9岁,那就需要作出调整,弱化故事性。这个好处是涉众面增广,当观众看完舞台剧,可能会购买书籍,这有利于打造恐龙人IP的布局。」
他透露未来或将舞台剧引进澳门,澳门相对中国内地而言,演出场地比较多,这是引进舞台剧的优势,但同时也面临一些挑战,他指出澳门人生活娱乐众多,如何吸引青少年儿童前来观赏,成为了目前最大的挑战,「我们很怕变成某种形式的自娱自乐,浪费社会资源。希望能产生正面效果,而不是为了演出而演出。」
儿童文学面临的现状
朱丛迁近年对儿童文学创作研究中,他观察到现时中国市场的儿童文学普遍存有定性思维。举例而言,「善良」意味「美好」,「勇敢」意味「成功」,是充满确定性的童话思维。但他认为,现实生活是充满不确定性,特别是在9至12岁的青少年儿童阶段,他指出:「在心理学上,这个年龄阶段是思想重构的过程,是处于童话退场,在现实接管童话的阶段,如果一味灌输青少年儿童确定性的思维,最终只会造成他们对现实的困扰。」因此,他希望区别此类儿童文学的主流模式化的书写。他的作品惯于运用幻想加速不确定性,从世间的不确定性中,构建人类的通感,他称之为「勇敢地面对现实」。「不要想在童话或梦中逃避,在我的每一本着作中,主人公都在不同层面试图逃避现实,但经过种种遭遇,他最终得以面对。而书中的所有的幻想及超现实因素,都是加速他面对现实的过程,教化的终站,就是成为自己。」
谈及澳门儿童文学的发展现状,朱丛迁认为在出版上占有优势,同时澳门人对儿童敏感感知度高,是为儿童文学提供深厚生长的土壤。但基于人口基数及消费文化的客观因素,出版后应往外拓展市场,「因为儿童文学的现状是,澳门家长对文化消费还没有建立期待,与其买书给小朋友,倒不如买玩具。加上澳门市场体量小,在澳门容易内卷。但澳门有先天性优势,拥有良好的国际观,可以和国内合作同时,也能与葡语系国家合作,开拓更大的市场。」
恐龙人系列源自龙图腾的元素,承载着优秀的中华文化,朱丛迁希望可透过澳门作为中心,对葡语国家进行输出。他透露现着手准备恐龙人系列联册的出版计划,已与顶级的儿童文学出版社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也与影视公司洽谈动漫改编,「我们希望在这件事情上,谋求更多澳门的参与,希望在推动日后产业政策,以及连结澳门与葡语系国家,形成良好的影响。」
文学作品除了对话社会外,更重要是传承下一代,身为作家的朱丛迁,所做的工作都是围绕文化传承而展开。今年他更成为了澳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协会的副理事长,在一个新平台继续开展文化传承的工作,对于协会及自身的未来发展,他寄语:
我们传承的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优秀的意义在于传承,传承的意义在于启发,这是和创作是一致的。这个传统优秀文化是健全了整个中华人的人格特征,世界公民还未存在,种族意识还没有消除之前,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是必须的。而传承就是面向青少年,我将会做的就是传承青少年,透过文学创作,透过恐龙人这种柔和的办法,从而影响澳门青少年、启发内地青少年,甚至海外葡语世界的青少年。实际上澳门保存优秀的文化是独树一帜,有那么多优秀的社团,有那么多一直延续的民间活动,就像火种一样,星星之火,生生不息。(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