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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塞尔维亚Berkasovo村落的克罗地亚边界附近,一位流浪儿童边等边吃苹果。图片来源:路透社 |
据联合国难民署(the United Nations Refugee Agency)统计,至2014年底,全球难民数量超过1950万,其中大部分来自中东国家,而在所有中东难民中,至少有890万人逃离饱受战争摧残的家园。
截至2015年10月,在叙利亚的国家邻国,如土耳其、黎巴嫩和伊朗,约有410万叙利亚人登记为难民,得到临时保护。这三国分别接收了至少160万、110万和98万叙利亚难民。相比之下,只有50万——数量还在增加——中东难民进入欧盟,但经受到许多欧盟国家的阻挠。
目前,除了保证难民儿童的教育,用以解决难民的住宿及就业问题还需要数量巨大的资金。大量各类中东难民的涌入使准备接收的国家之间产生了极大的政治分歧,同时也产生了在的安全和民族交往方面存在潜在风险。
在难民接收国、输出国以及转运国之间的关系同样面临巨大挑战,原因是这些国家并未在应对难民危机问题上达成一致。自从德国总理安吉拉·默克尔(Angela Merkel)决定接收更多难民,她在德国的支持率便持续下降。
诚然,一些处于转型期的中东国家面临很多国内问题,如不同阶层、部落及种族间的冲突。但是,包括美国和欧洲国家等西方势力的军事干预,无疑是雪上加霜,迫使难民离开家园。
考虑到能源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新兴经济体今后的国力竞争中——石油资源丰富的中东国家的确占有优势,因为它们很容易建立联盟,通过控制石油供应和价格,共同对抗敌人。这正是西方国家一直干预中东事务的原因。
一方面,西方国家主要通过手机和互联网,煽动“阿拉伯之春”运动,以促进阿拉伯国家所谓的“民主进程”;另一方面,以美国为首发动的军事行动不止一次地推翻“不听话的政权”,比如伊拉克的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政权和叙利亚的穆阿迈尔·卡扎菲(Muammar Gadhafi)政权。
这些错误行为最终引发了近来的难民危机,这是很多欧洲人没有料想到的。事实上,20世纪90年代初,冷战结束后不久,欧盟就开始让中东转变,比如,欧盟在1995年发起“巴塞罗纳进程 ”( Barcelona Process ),在2008年举行的地中海峰会上建立了“地中海联盟”(Mediterranean Union)。
与之类似,美国热衷通过军事力量推翻地区民主主义政权,在阿拉伯国家推动“阿拉伯之春”进程。2004年,美国散布“大中东”(Greater Middle East)概念,其中,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占有重要地位。
为了逼迫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Bashar al-Assad)合法政权下台,美国政府向叙利亚反对派势力提供资金和武器支持,包括2014年投入的五亿美元训练资金。不幸的是,推翻叙利亚政府不但引起该国持续不断的国内战争,还将当地民众推向嗜血狂魔伊斯兰国组织(the Islamic State)手里。
正如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经济学家,201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安格斯·迪顿(Angus Deaton)指出的那样,欧洲移民危机是发展不均的结果,只有各国的政治分歧和阻碍能在短时期内解决,才有可能缓和移民危机。
除非使身陷战乱的国家不再有战争和贫穷,否则难民危机将一直困扰各方势力。饱受战争蹂躏的国家需要和平和稳定,以重建经济,使国民相信不再需要四处寻找避难所。话虽如此,在区域形势尚未失控之前,主要西方国家必须停止干涉中东事务。
关于作者
王京烈:中国社会科学院中东研究室主任、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下设智库理事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