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2018年10月6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联邦最高法院前，抗议者反对卡瓦诺出任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新华社记者 刘杰 摄

□ 王一同

据路透社日前发布的特别调查报道显示，自2021年1月6日国会大厦骚乱事件以来，美国发生213起政治暴力案件，导致至少39人死亡，其中大约三分之二案件由“独狼”袭击者发起或在示威、集会上对立团体之间发生。这证明美国正面临20世纪7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政治暴力潮。

政治氛围剑拔弩张

美国将于2024年举行总统选举，包括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内的多名政界人士已表明参选立场。党派对立与争斗、政客交锋与互黑，预计将在2024年进一步加剧，剑拔弩张的政治氛围恐催生更多暴力威胁与袭击。

美联社13日报道称，联邦调查局特工本月9日在犹他州普罗沃市开枪打死一名70多岁的持枪男子克雷格·罗伯逊，可谓上述政治氛围下的最新例证。而联邦调查局要逮捕他的原因是，此人在社交媒体上对美国总统拜登发出暴力威胁。

据美国媒体报道，在拜登本月早些时候访问犹他州前夕，克雷格·罗伯逊在网上写道，“听说拜登要来犹他州。我要找出我的旧迷彩服，擦干净狙击步枪。”这名男子自称是特朗普的支持者，他威胁除掉的民主党政客不止拜登一人，还包括副总统哈里斯、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以及对特朗普发起指控的检察官等人。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称，这起事件是美国越来越令人担忧的充满暴力威胁的政治环境的一部分，代表了一种令人不安的趋势。

这一事件发生前的半个月内，一名52岁的得克萨斯州男子因向亚利桑那州的选举工作人员发出死亡威胁获刑3年半；一名56岁的密歇根州女子帮助患有精神疾病的儿子购买枪支受到指控，后者威胁枪杀拜登和密歇根州民主党籍州长。

2022年10月28日，时任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佩洛西的丈夫在旧金山的家中，被破窗而入的男子袭击，导致颅骨骨折、双手和右臂受伤。该男子持右翼立场，自称“厌倦了来自华盛顿的谎言”。

政治暴力再度攀升

许多分析人士警告称，美国可能正走向广泛的政治暴力，一些人认为出现大规模内乱是完全有可能的。有专家担心，美国可能会出现游击式的冲突，小团体或是“独狼”袭击者可能将少数群体、选举官员甚至基础设施等作为攻击目标。

美国马里兰大学犯罪学家加里·拉弗里通过对1970年至2020年相关数据的研究发现，美国政治暴力事件在2016年开始出现上涨。

拉弗里指出，从20世纪60年代末开始，美国的政治暴力激增了近10年，20世纪90年代又有过几次高峰期，2016年开始再度攀升但“似乎还没达到顶峰”。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报道称，美国国会警察局局长近日表示，在过去6年里，针对国会议员的威胁增加了400%以上。国会警察局2022年的报告指出，该部门2021年处理的国会议员受威胁案件约9600件，而在2017年约为4000件，4年的时间增长了140%。

美国全国城市联盟在2021年的报告中指出，81%经选举产生的地方官员报告遭遇过政治威胁，87%认为情况越来越糟。全国城市联盟理事会成员、明尼苏达州圣路易斯帕克市市长杰克·斯帕诺说：“政治暴力威胁在过去5年确确实实增加了。”

根据路透社/益普索今年5月对将近4500名登记选民进行的民意调查，大约20%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受访者认为，如果是为了“实现对更美好社会的设想”，暴力则是“可以接受”。

然而，这种观点令大多数美国普通民众感到惶惶不安。在路透社/益普索3月和4月进行的另一项调查中，65%左右的受访者对自己所在社区因政见不同而发生的暴力行为感到担忧。

2022年6月，警方在最高法院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住宅附近逮捕一名持有数把刀、扎线带和一支枪的男子，后者称打算杀死这名特朗普任命的保守派大法官。

2017年6月，一名对共和党不满的枪手在弗吉尼亚州一个国会棒球训练场发动袭击，包括共和党时任党鞭史蒂夫·斯卡利斯在内至少5人受伤，枪手被打死。斯卡利斯一度生命垂危。

美联社援引联邦调查局前高级反恐官员贾韦德·阿里的话报道，“独狼”袭击者常在冲动之下发起行动，是最令人担忧的潜在威胁。“这类威胁会在没有事先声明的情况下快速成为现实。”

公众支持日趋激进

随着联邦政府和地方检察官可能在未来几周对特朗普提出更多起诉，公众可能会进一步激进化。

英国《卫报》日前发表题为《“愤怒与激进化”：越来越多的美国人表示政治暴力是合理的》的文章指出，最近一项关于民主受到的威胁的调查发现，6月对特朗普的联邦起诉“激进化”了对以特朗普的名义使用暴力的支持。

这份名为《民主的危险》的报告表明，随着2024年总统竞选的白热化以及可能很快出现的对特朗普的更多起诉，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支持使用政治暴力。

主持这项研究的芝加哥大学教授罗伯特·佩普说：“起诉激化了对特朗普的支持，但这并不是激进化的唯一根源。你也看到左派的愤怒和激进化日益增长。”

该大学6月下旬进行的调查显示，认为使用武力让特朗普重返白宫是合理的美国人人数在过去几个月增加了约600万，估计达到1800万人。这其中68%的人认为2020年特朗普的选举胜利被窃取，62%的人认为起诉特朗普是为了损害他在2024年的竞选机会。估计有7%的美国人现在认为可能需要使用暴力才能让特朗普重新当选，高于4月份时4.5%的比例。

然而，民主党人出于另一种目的也表现出对政治暴力的支持。调查发现，支持使用武力强迫国会议员“做正确的事”的人数从1月份的9%上升到6月底的17%（约为4400万美国人），其中民主党人的增幅最大。在此期间，对用暴力恢复联邦堕胎权的支持也有所增加。

佩普说：“就国家的激进化而言，事情肯定正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我们需要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有人希望起诉特朗普能减少对他的支持。”

调查还发现，近90%的特朗普最激进支持者认为联邦政府是由不道德的“深层政府”管理的。

佩普表示，“事情正朝着激进化的错误方向发展，而我们甚至还没有进入2024年选举季真正激烈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