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西方颇为流行的一种观点认为,在经济增长放缓、人口迅速老化、半导体产业停滞不前、创新能力受制肘、生产增长乏力以及地缘局势紧张等不利因素制约下,中国的国力增长不再是势不可挡。
譬如,《经济学人》5月11 日的一篇文章就提出“中国国力即将见顶?”的命题。文章指出高盛已大幅调低中国经济在2035年超越美国的机率,又引用市场研究公司Capital Economics的预测指出:中国经济可能永远没法超越美国,在2035年达到高峰时只及美国的90%。考虑到中国人口是美国的四倍,这些预测数字暗示中国人均生产力永远无法超过美国的四分之一。
“中国国力见顶”之说相当吸睛, 但纯属无稽之谈,经不起推敲。
当经济体日渐庞大和成熟,增长率就会转趋温和,这是正常不过的道理。美国和其他西方发达经济体莫不如是。
中国经济经过数十年高速增长后, 出现了增长不平稳、不均衡和欠缺持续性等隐忧,中央因而更加注重有助于促进社会公平公义和环境可持续的高质量发展。
中国的国策是以“共同富裕”为目标,施政以民为本,致力增进国民福祉,不像某些发达国家只为极少数的精英谋福利。
中国成功助8亿人民脱贫,但另一边的美国仍有约3790万人活在贫穷线以下。后者有不少人无家可归、无力支付医疗保健,社会充斥滥药和犯罪严重等问题。
美国外交关系协会的2021年报告指出,美国最富裕的10%人口拥有全国近70%的财富,高于1989年底时的近61%,最基层的50%人口只占全国近2.5%财富。
中国虽然面临人口老化和生育率下降的问题,但由于人均寿命大幅提升,全国1.5亿60岁至69岁人口中约有三分之一仍然维持就业。
中国男性的退休年龄是60岁, 女性白领退休年龄是55岁,女性蓝领退休年龄是50岁;放宽退休年龄上限以及提供财务激励、增设托儿服务、育儿和教育福利等措施均已经提上议程。
中国如今不再依赖密集的劳动力,而是更依靠机械化、数字化系统和四通八达的高铁联网来推动生产力。物联网、自动化科技、机器人技术和无人机等高科技日益普及,酒店、餐馆、商店和超市等也日益智能化而减人工操作。
中国的创新能力享誉国际。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在3月1日发表报告,指出中国在44项关键技术中,有37项处于领先地位。中国发表具影响力的研究成果,数量往往是主要竞争对手美国的五倍之多。
在关键技术中,中国在先进材料、制造业、能源、环境、光子传感、计时和导航的各个细分领域均占据主导地位。在人工智能、计算、通信和其他类别的技术均处于显著领先地位,当中包括量子计算、加密技术、通信和传感器、生物科技、基因技术和疫苗,以及国防、太空、机械人和运输技术。
这些技术均是第四次和第五次工业革命的核心元素,将会重塑21世纪人类生活方式、企业营运模式以及国力指数的计算。
除尖端半导体技术有待赶上以外, 中国在许多科技领域居主导地位,这不会让人感到意外。据乔治城大学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估算,自20世纪中叶以来,中国培养的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博士一直多于美国。到2025年,中国大学每年将会培育超过77000名此类本土博士毕业生,而美国则只有近40000名。
虽然美国以关税和科技输出管制等手段全方位遏制中国,但中国身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和工业国,又是全球供应和价值链不可或缺的一员,经济韧性十足。此外,世界经济重心正移向亚洲,中国处于“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经济核心,与东盟十国、韩国、澳洲和新西兰组成全球最大的贸易组织,涵盖全球三分之一人口,当中不乏大量中产消费者,中国经济将从中得益。
另一方面,美国专横霸道,动辄以美元作为武器打击别国,如今自食其果。
目前,金砖五国和上海合作组织等发展中国家群体内掀起一股“去美元化”的暗涌,相反中国的数字人民币迅速冒起,在国际贸易上成为美元以外另一选择。
根据“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发表的《全球经济展望》,若以购买力平价计算,发展中国家到2035年将会占全球经济约60%。它们大多是中国的最大贸易伙伴,而这一群体日益扩大。
新冠疫情告一段落后,跨国企业和外商投资者涌向中国,当中包括特斯拉总裁马斯克和微软公司创办人比尔盖茨。
中国已申请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为了达至更高的国际标准,正积极筹备改革。但愿反华势力无法阻止中国加入协定、这些期待已久的改革不会受到阻挠。
“中国国力见顶”之说的最错误理据是假设中国欲取代美国成为全球霸主。
中国提出的“全球安全倡议”倡导对话和合作共赢,反对对抗、霸凌和零和博弈。中国提出的“全球发展倡议”倡导合作增强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以改善人民的生活和实现联合国的可持续发展目标。两项倡议均旨在消除阻碍全球均衡发展的一些主要因素,从而建设一个更公平、繁荣稳定的世界。
“中国国力见顶”之说虽是无稽之谈,但中国仍会保持清醒的头脑,稳步迈向“中国梦”。
作者是独立的中国问题专家梁建邦,曾任香港特区社会福利署署长及香港驻多国首席官方代表。
原文发表在英文《中国日报香港版》评论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