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飞书”们的角斗场

2020-04-21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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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影响了人类的正常生活,却也酝酿了机遇与新生。

远程协作工具意外地火了,从钉钉、飞书、企业微信到 Zoom,当不同人种的社会人坐在不同的房间里,对着相似的电脑或手机屏幕处理工作时,这一刻,人类命运共悲欢。

共渡疫情,是办公软件们的短期目标,培养下的用户习惯,成了在线办公行业未来的发展基石。

1、机遇

在国内,钉钉与企业微信一度是远程协作工具战场厮杀的主力选手。

2014年就嗅到远程协作市场前景的阿里占据着绝对优势。不过,钉钉的起步并不显眼,阿里在社交领域频频折戟后,内部对其期待值并不高,但这也给了钉钉发展空间,到2019年,其用户数已突破2亿,企业组织数突破1000万。2020年2月,下载量更是首次超过微信,跃居苹果App Store排行榜第一。

企业微信也蓄力已久,它开放于2016年,向来佛系的张小龙曾经表达对它的预期:“只有当企业微信延伸到企业外部的时候,它才会产生更大的价值。”

2019年9月底,腾讯进行了史上第三次重大组织架构调整,腾讯云、企业微信、腾讯会议等多款产品加入到TO B的阵容。擅长赛马机制的腾讯相继推出腾讯TIM,在线文档、腾讯会议等一系列矩阵产品应战,并试图把微信和企业微信打通来获取更多的市场份额,这一招收效显著,腾讯宣称,2019年底其真实企业数250万,月活跃用户数6000万。腾讯也迫不及待地把2020年来腾讯会议飞速增长的好成绩填进第一季度财报的数据里。

两强相争的局面被疫情生硬改变。

疫情之下,远程协作需求暴增,大大小小的互联网玩家都想从中夺得一块蛋糕——这很好理解。一家公司在资本市场值多少钱,取决于它的业务所面向的市场规模有多大。

双雄之争演变为群雄逐鹿。其中,华为的 WeLink 与字节跳动的飞书最值得关注。

两者有个共同点:最初都是公司内部沟通使用的工具。

WeLink 在2019年12月对外推出,但早在2017年1月,它就成为华为的内部沟通软件。作为一家业务遍布全球的企业,华为对内部沟通工具的需求是明晰而强烈的。根据华为官方透露的数据,WeLink在内部使用3年后,连结了全球170多个国家、1023个办公点的19万员工,使员工整体协作效率提升30%

飞书的诞生,最初也是出于内部需求。

截至2019年年底,字节跳动业务已经覆盖150个国家和地区,旗下产品全球月活用户数超过15亿。超过6万员工支撑起了这个迅猛增长的商业故事。到2019年年底时,字节跳动在全球已经拥有240个办公室和15个研发中心。

当一家公司成为一个巨型组织,拥有自己的沟通工具就成为必然。这关乎效率,也关乎安全。

2016年,字节跳动(当时为“今日头条”)的员工们在尝试过 Skype、微信企业号、Slack等所有沟通工具后,决定启动自研。飞书雏形由此诞生。

2017年7月,飞书1.0版本上线,11月,字节跳动全面使用飞书。这样的诞生背景决定了飞书的用户体验不会太差——三年时间,经过数万人协同、打磨和使用。

事实也是如此。疫情期间,飞书在帮助企业复工复产方面开始发挥作用。

总部位于武汉的菜小秘公司,是一家针对农贸批发行业管理的软件公司,全国120名员工,一半在武汉。2月2日,公司开始使用飞书开展远程办公,从2月开始,这家公司共发布7个版本,基本保持一周一次的节奏,还推出了新产品,所有的沟通工作,都是基于飞书完成。

当然,字节跳动本身也是受益者。

今年春节期间,字节跳动以6.3亿元买下《囧妈》全网独播权的背后,飞书成为提升沟通效率的关键。一群从未涉足过电影行业的年轻字节员工,从做出决定、联系影业公司老板、谈判价格、签约,到产品专题页研发、在线观看压力测试,最后电影上线,一共只花了36个小时,所有沟通协作环节,几乎都通过飞书完成。

在以往的电影发行环节中,这些工作可能会花费半年甚至一年。

2、工具

字节跳动副总裁谢欣曾经多次强调飞书的“工具”属性。

“我们输出的是通用的工具,而不是输出我们公司的价值观和做事方式。所以我们努力打造的是一款普适功能的产品,尽量使其适合各个行业。”

人类文明的演进一直依赖着工具,从采集时代,农耕时代到工业化以来,工具从交通、通讯、文化等各个方面渗透进人类社会,就连乔布斯都曾说过“我认为计算机与自行车同样重要”这样的话,来吹捧工具的重要性。

但制作一款真正的好工具,没有那么容易。

科技烈焰已经燃烧了半个世纪的今天,人们的办公方式相比互联网伊始时,似乎并无太多改进。邮件、U盘、通讯工具传输这种单点个体间的交互,已经变成二维时代的旧产物,对于多维时代的新新群体,如千禧一代 (从1981年至2000年出生的人群),和互联网原住民的Z世代(指在1995-2009年间出生的人)来说,都显得落后和不合时宜。

IDC 在近日发布的《未来企业效率白皮书》中,基于全球范围的调研,分析了各类企业在数字化转型浪潮下的发展趋势。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未来十年左右,千禧一代和Z世代将在全球劳动力中占据75%的比例。目前有关数据提示,现在这些年轻人已经占到美国劳动力的38%。

好的商业,不仅要抓住当下,更要捕捉未来。

因此,我们评判一款产品、一件工具的生命周期时,都需要考虑到其用户群体。被千禧一代和Z世代广泛接受的,往往被认为也是商业前景更好的。

关于千禧一代的研究已经不是新话题。

Polycom报告指出,作为社交网络中最活跃的用户,千禧一代更擅长利用先进的通讯技术。他们是社交动物,会花大量时间与朋友、同事就工作和个人生活相关的内容进行互动。

他们追求效率。调查显示,78%的千禧一代受访者认为技术可以让工作更有效率,因而他们更倾向于通过视频沟通和在线学习。

他们也是天生的协作者,对协同办公的偏好远高于其他世代——早有企业意识到此,硅谷的甲骨文、亚马逊等公司就有员工在家办公的规定。而疫情之中,当远程协作办公成为必需,千禧一代对此的适应程度显然也更好。

每个工具都有其特定的属性,从而对不同类型的用户产生吸引力与粘性。

排除官方指定使用某些远程协作产品导致的用户集中,在这场疫情之中,不同工具的气场已然产生差异。钉钉为企业管理而生,打卡与大文件传输等功能深受中小企业主欢迎;企业微信更侧重客户关系管理,更多满足营销与客户维护需求,更多受到运营、hr等人员欢迎。

而飞书的特质在于协同。

3、协同

在飞书的下载页面上,介绍语是:“高效愉悦的办公平台”。

显然,高效与愉悦是飞书主打的两大卖点。

麻省理工教授托马斯·艾伦曾于1977年做过一个研究:在观察科学家和工程师的交流模式时发现,两张办公桌距离越远,他们就越没可能交流;若两张办公桌距离超过30米,他们定期交流的可能性接近于零——这又被称为“艾伦曲线”(Allen Curve)。

当远程协作办公将“桌子”间的距离放得无限长,“艾伦曲线”会因此改变吗?

飞书给出的一个解决方法是,增加信息的透明度和流转性。

张一鸣是追求信息快速流动和共享的拥护者,字节经常强调其文化是重视「Context内容」,而不是「Control控制」。“决策指令不是单纯的上传下达,而是让同事之间通过提供上下文,用内部信息透明来解决问题、做出决策、提高效率。”而达成高效背后的逻辑是协同。

有观点认为,效率来源于协同而非分工。

在过去的传统企业里,分工使得劳动效率最大化得以实现,而在互联网时代,企业更需要解决的是整体效率,所以高效的沟通与协作,成为提升整体效率的保证。

在产品层面,飞书的做法是,通过IM、在线协作文档、日历,OKR等套件将协同这件事串联起来。以OKR为例——这并非字节跳动原创,华为、腾讯、百度、Uber、Facebook等大公司都把OKR奉为企业管理的圭臬。OKR是一门深奥的学问,简单来说,就是对管理层是自上而下的制定,对于执行层是自下而上的对齐——在字节跳动,不用问同事最近在忙什么,看一下他的飞书就一目了然。

对于这家员工平均年龄27岁的年轻公司,这无疑是一种友好的沟通方式。

大部分年轻员工都希望时刻了解自己在公司内部所处的位置。爱因斯坦在其著作《我的世界观》中说到,社会的健康状态取决于组成它的个人的独立性,也同样取决个人之间的密切的社会结合。对企业来说,也是同理。

上至首席执行官,下至一般员工,每个人的目标都是透明可见的。这种自下而上的协同,将个人贡献与组织成功联系起来,为工作赋予了特定的意义。对于千禧一代,主人翁意识由此而生,继而可以在参与感中激发创新。

针对“艾伦曲线”,飞书给出的另一对策是模拟出更逼真的线下办公环境。

远程在线办公时,通过实时语音频道的方式,真实模拟同事在一起办公的场景,想到问题随时交流,免去了开会的正式和紧张感,又能达到及时沟通交流的需要。这个“线上办公室”的功能从洞察到需求到上线,飞书团队只用了五天。

“感觉”,这个词在职场很微妙。它难以控制,又极其重要。

著名的霍桑效应提醒我们:员工的情绪,是会被带入到工作过程中而影响效率的。而千禧一代和Z世代显然是更注重个人感受的一类群体。

飞书通过产品设计打造“愉悦感”。以开会而言,字节跳动内部有一项依托飞书产生的“飞阅会”模式,会议发起者可先在共享日历上查阅大家的安排,便于选定会议时间。开会前,公司内部还有默读会的传统,即安排15分钟默读在线文档,协作写下侧重点和疑惑,之后再逐一讨论,让会议冗长和偏离重点的现象减到最少——传统会场中的喝茶睡觉现象也随之灭迹。

4、机会

字节跳动的产品能力毋庸置疑。

张一鸣曾经说过:“同理心是地基,想象力是天空,中间是逻辑和工具。”从上至下,这家公司有着对工具的推崇基因。

飞书挤进的是一块大战场。

观研天下数据显示,2017年、2018年、2019年我国智能移动办公的市场规模分别在194亿元、234亿元、271亿元,预计到2024年市场规模增长到486亿元左右,其复合增长达到460%。

更重要的是,随着千禧一代成为劳动力主力,远程协作办公在未来还将进一步普及。相比资讯、文娱、游戏等内容型产品,工具的想象力在于,它可以突破国界带来的地域文化差异。

谷歌在前不久宣布,其办公工具G套件全球月活达到20亿。对于微信现在的11亿月活数据,你大概就能理解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

更多数据在显示,远程协作工具战争已经开打。根据App Annie综合中国大陆iPhone和Android手机数据的报告显示。2月,钉钉下载量增长率环比上升356%,企业微信环比上升171%,飞书环比上升650%。

人们经历了疫情中的萧条,就会渴望回归寻常生活的繁琐与喧嚣。商业亦是如此,热闹远比沉寂更能让人看到希望。

同样能让人感知到希望的,还有千禧一代。

盖洛普(Gallup)在《千禧一代如何工作和生活》中指出,千禧一代具有强烈的理想主义,不想满足于“事情就是这样”的陈规。这也启示着那些奋战在远程协作战场的斗士们,必须用更具有创新意义的工具来满足这代人的需要。

谁更好取悦了年轻人,谁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这显然需要“飞书”们迸发更多更好的想象力。(文|略大参考 乔雪 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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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钟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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