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元旦,毛主席给保育院金德崇小朋友的题词。(资料图)
“这是一种革命英雄主义的浪漫,一种至高至美人性的体验”
延安第一保育院旧址,窑洞四壁因洪水泛滥而斑驳。
时空交错,仿佛能看到土坯窑洞前,一个个身穿军装满脸稚气的孩子,正在和保育院的阿姨一起做游戏:滚铁环、丢手绢、跳圈舞、爬坑壕……飞扬的尘土落满了破旧的衣衫,但艰苦的条件,却并不妨碍孩子们快乐的天性;绵延的黄土高坡上,震天的安塞腰鼓,背靠着大山的西北汉子,用豪迈的鼓点敲醒沉睡的大地;火热的军民大生产,像熊熊烈火蔓延在延安这座革命圣地。
这些革命浪漫主义的场景,都在舞台上一一得到艺术化、意象化的展现:璀璨的星星漫天而落,纺织姑娘手中的丝线腾空飞旋,火红的绸带化身铁犁和五角星……
“这也是一种浪漫,不同于夜上海轻歌曼舞的小资情调,而是扎根于民族救亡与复兴的伟大征程,歌颂艰苦奋斗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当民族处于水深火热之时,他的人民不弃不馁,永远用充满希望的态度对待生活。”李捍忠说。
演出中有一幕,争议特别大。敌人进攻革命根据地,保育院需紧急转移,临时送来一位前线牺牲将领的孩子,却因人员有限安置不了,院长艰难的抉择中,带走了烈士的孩子,却不得不把自己的女儿红霞留给当地老乡。有人为这一幕而感动落泪,也有人质疑“违背人性”,却鲜有人知,这背后其实是一段真实的历史:杨勇托付胡耀邦照顾自己的孩子杨小平,只有一匹驴,只能带走一个孩子,胡耀邦选择了把自己的孩子留下。
不仅如此,剧中的许多片段,都能在历史中找到印证:老羊倌牺牲自己为了保护红军的孩子——老保育生常延生的外祖父就是为了保护孩子而被日本兵杀死;保育院院长不假思索跳进黄河为了救烈士的孩子——老保育生刘松柏的母亲为了保护好“公家的孩子”和两个文件箱,即使自己的两个孩子掉入河中而不敢救……
“文件箱里面放着所有干部、战士的档案和150个孩子的档案,这些档案不能丢失也不能让敌人拿去、将来解放以后孩子的父母要凭这些档案找到自己的孩子。当时过封锁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所以我母亲只能含着泪水,义无反顾地往前行。”刘松柏告诉中国青年网记者。
“和平年代生活久了,会忘记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忘记那一辈人是如何出生入死浴血换来的民族尊严。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时代,是一个在物质极度贫乏的条件下苦干之余仍然追求高尚精神境界的时代,是多数人为了民族和国家的未来牺牲自我的时代。”这是一个90后青年写下的观后感。
延安保育院的孩子们在窑洞外学习(资料图)
舞台剧《延安保育院》剧照。中国青年网记者 张炎良 摄
“要学会坐冷板凳,文艺经典需要锤炼,需要熬制,需要时间”
台上演出的演员,都是80后、90后青年。他们说,这个剧团和其他的剧团不一样,“一开始也不太了解这段历史,但是通过诠释剧中的角色,我感觉自己也获得了力量。” 90年出生的徐善涛在剧中饰演团长,老家在山东临沂的他笑称自己从革命老区到了革命圣地,“能用一部剧给人上一课,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延安不算繁华,剧团的生活极其单调,每天上午演出,下午排练和学习,一年到头几乎天天如此。保育院院长柳媛的膝盖,长年是青的、破的,因为剧中有多处,需要跪在孩子面前。
“最苦的不是演出和排练,而是最初那段没有观众的煎熬。面对空空的剧院演出,最少时只有一两个观众。”柳媛告诉中国青年网记者,刚开始常态化演出时,因为知名度不高,题材也很冷门,观众少得可怜。“但仍然要坚持,我们彼此鼓励,即使台下只有一个人,也要不打折扣地完成演出。”
不可否认,《长恨歌》的成功经验,给了大家信心。同样是张小可一手打造的《长恨歌》如今火爆到一票难求,曾经也经历过门可罗雀到门庭若市的过程。也正是他,在一开始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力排众议,咬定青山不放松。事实证明,观众的选择不会错,《延安保育院》口口相传越来越有名,现在已经成了延安旅游一张最响亮的名片。“一部经典的作品,必定要经过时间的检验,3年的时间里,我们仍在不断地打磨改进,更新迭代。”张小可说。
60多年前,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毛泽东提出“文艺为了群众和如何为群众”的问题,自此之后诞生了一大批诸如《白毛女》《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小二黑结婚》等经典文艺作品,影响了一个时代。
60多年后,文艺座谈会再次召开,习近平提出“艺术家应该成为时代风气的先觉者、先行者、先倡者,通过更多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作品,书写和记录人民的伟大实践、时代的进步要求,彰显信仰之美、崇高之美,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鼓舞全国各族人民朝气蓬勃迈向未来”。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当今社会恰恰是遗忘了那一段精神上最活泼最健康的时期。我们选择延安保育院作为创作题材,正是因为它折射出那个时代最宝贵的延安精神,并且是当代人能用同理心去理解和接受的。”张小可说,“非常希望这部剧能够让全国各地巡演,让更多的人了解保育院的故事,从一个一个小故事中,体味延安精神。这些故事折射出我们党在当年的幼儿教育中做了些什么,体现出人类最高的爱,这种爱已经超越了阶级,超越了战争,超越了时空。只有超越的东西才具有永恒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