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多瑟·比利最近怎么样?”我问道。乔说:“他混得很好,该有的都有了。”
“例如?”
“老婆、孩子和豪车。”
“这么说,他找到工作啦?”
“唔,是啊,他现在是外科医生。”
对于这个消息,我有两个反应。 第一个是惊讶。在利默里克新月学校读书时,老师来之前,多瑟会抄——不好意思——有时候会“借鉴”我的作业。 问题是关于两块木板和它们组合起来的厚度,但是公正地说,他离开学校后一定是努力工作了。 否则他永远都不会掌握毕达哥拉斯和他的定理,像是平方和等等。
第二个想法是,我希望永远都不需要他在我身上施展医术。一想到多瑟,他就是那个连圆周率和半径都搞不明白的同学;如果让他把我的身体切开再缝合,我简直不寒而栗。
前几天想到了多瑟,我联系上了一个学校的老朋友乔。注意,是 “老”朋友。 距离我跑上校车或穿过橄榄球场的时候,美国总统已经换了好几任。乔是一名建筑师,但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他在差不多6岁的时候就已经会解毕达哥拉斯了。这个即时通讯的时代意味着:当我们的头发像彗星划过一样留下了一道道的灰白痕迹,或者像月球表面一样寸草不生之时,我们可以很轻易地从昔日朋友那里得知大家的近况:在做什么,现在在哪。
乔正在填补我的空白。
“马丁呢?”
“在做买卖。”
马丁对历史知之甚少,但他可以卖空股票,从他刚上学的时候就对市盈率了如指掌。
“休怎么样了?”
“去大洋洲了,在澳大利亚生活。”
“乔,听我说,我现在对衰老有了新的认识。”
“什么?”
“想想当年球场时的美好时光,那时的女友,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太了。”
“不会吧!没错,她是因为你没前途甩了你,但你也不能……。那你现在干嘛呢,汤姆?”
“记者。”
“她眼光还是很准的。”
“听我说,她可能是个老太太了,但她是不会做苹果派的。苹果派让她恶心,显然连看一眼都受不了。”
“这是违宪的,”乔回答。
“应该是吧,这绝对违反了《老太太行为准则》第4条第2款。”
接着,往事浮现眼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带她出去吃晚饭。 回想起来,我想那时的她有点压抑。不管怎样,我吃了一顿美味的牛排和薯条。 我记得她吃了点生菜和番茄。 我们吃饭的地方有一个十分梦幻的甜品手推车。 当她对我讲出那套“啊,当然,我们永远是朋友”的说辞时,我的注意力却放在旁边的甜品小车上。 我本应该更多地关注她说的话,但是事实表明,我对甜点有一种狂热的痴迷。
我把这件事讲给乔听,他问我:“你当时吃了什么甜点?”
“苹果派。”
(译者:王晓夏 编辑:齐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