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脱欧公投的结果使市场措手不及。虽然市场最初的部分下跌已被收复,但自从公投以来,市场反应一直都是延续了公投前几周的模式,围绕着“留欧”与“脱欧”的命运转换进行波动。
我们(牛津经济研究院)认为,这些市场的波动无法与脱欧对英国经济的影响相提并论。英国只占世界经济产出的3.5%,研究表明(包括我们的研究),长远看来,脱欧对英国经济的影响可能只会增减GDP几个百分点。
公投以后,市场波动影响了包括货币、特别是银行股票和债券市场,在一些财政较弱的欧元区国家,债券利差显著扩大。
其中一些波动的规模与雷曼兄弟公司在2008年9月倒闭时所看到的类似,如果与之相比有什么变化更为显著,那就是货币市场的波动。然而,一个重要的区别是一些欧元区债券市场的疲软;2008年,债券收益率下跌发生在发达经济体中。
我们如何解释这种市场波动模式?似乎,市场很大程度上愿意相信,英国脱欧对全球金融市场是一个有着系统影响的时刻。但系统性风险的性质不同于2008年。市场似乎担心,英国公投将引发欧盟其他国家的某种政治连锁反应,导致非常严重的金融风波:要么是单一货币区国家的崩溃,要么是欧元区国家外围债务重组,或两者都发生。
这种极端的市场走势需要采取措施加以衡释: 这是2011至2012年欧元区金融危机所产生的结果所带来的担忧。
这种消极“链式反应”的情况已经在欧盟发生,最近几周,公众对欧盟不满的迹象已经出现在英国以外的国家,包括法国、荷兰甚至意大利。此外,欧元区“外围”国家的债券市场(包括意大利、西班牙、希腊和葡萄牙)高达3万亿欧元(合3.31万亿美元),债务减值将意味着全球投资者损失惨重。意大利银行也出现了高坏账的棘手问题,估值约3600亿欧元(占贷款总额的18%)。
但是,虽然我们有可能在欧盟勾勒出一个场景,来解决市场的大波动,如那些英国公投结果刚刚结束后出现的剧烈波动,但发生这样的情况可能性有多大?
我们不认为风险非常高。很多国家可能会一度状况非常糟糕,以下几点有助于情况变为不可逆转的系统性危机之前降低风险。
首先,我们认为欧盟其他成员国受此次公投影响从而退出欧盟的概率相对较小;且不论其他,欧盟国家将尽全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即使脱欧意味着该成员国不必再受移民/自由运动等问题的困扰也防止了国内民粹主义情绪的产生。
其次,如果其他国家再次进行公投,脱欧可能性极有可能远远少于英国。正如希腊所表现的那样,欧元区外围国家对欧洲的信心仍然很强,甚至会超过对紧缩政策的强烈不满情绪。
第三,政策制定者在缓解财政压力方面将有进一步的措施。2012年,欧洲央行表示愿意介入并购买足够数量的主权债务,以此避免螺旋上升的收益率。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Mario Draghi)“不惜一切代价”的做法在2012有效,那么它没有理由在今天就没有效果了。如果有必有的话在财政方面也会采取解决措施,包括增加债务共同化和向意大利银行购买坏账。就长期增长来说,这些措施可能使其他欧盟国家遭受损失,但损失不会很大。
所以总的来说,我们将市场对英国脱欧做出的即刻反应视为反应过度。英国公投并非“雷曼兄弟时刻”。然而,对于欧元区决策者来说,尤其是为防止2011至2012年的情景再现,迅速传递出稳定市场的意愿和能力非常有必要。
关于作者:亚当·斯莱特(Adam Slater),牛津经济研究院高级经济学家。
(译者:梁茜 编辑:齐磊)